“小病秧子,你这病没几天活头了。”
“”时云舒道谢的话堵在喉间。
顿了一下,最终温顺点头,“算命先生也这么说过。”
那时她只听外公说,江爷爷有位小孙子,与她差不多年纪,只是生性顽劣,桀骜不驯,常把江爷爷气得不轻,总是打国际电话和他吐槽。
因此,外公特意交代她,没事不要招惹。
时云舒谨遵教诲,对这位二世祖敬而远之。
幸好她搬进江家时,恰逢他与朋友去西藏旅游,说是半月才归,时云舒未曾与他打过照面,因此当时并不知道,救她又咒了她的,便是这位传闻中的江家小少爷。
当天下午江杏泉为她把脉时,她才鼓足了勇气问:“江爷爷,我还能活多久?”
江杏泉被她问得一懵:“什么意思?”
时云舒咬了下唇,红着眼眶告知原委。
那日江家宾客众多,不乏有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,她的确
不知道是谁。
不愿节外生枝,只模糊道:“有个人刚刚和我说,我活不长了”。
谁知江爷爷听后,当即怒气冲冲地将人喊来,二话不说拿上装草药的簸箕,追着少年满院子边骂边打:
“我们家就数他对药理一窍不通,他连龙葵和鬼针草都分不清,还敢给人断寿命了。”
“臭小子,你再跑!等我今天抓到你,我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!”
时云舒这才知道,原来他就是那位二世祖。
少年三两步跳到花圃上,动作敏捷地躲开,继而眉眼冷冽地扫过来。
他一句话没说,时云舒却明白过来什么意思。
——“住我家里,还敢告我的状?”
时云舒张了张唇,下意识想解释她不知道是他,也并非想告状。
但少年并不给她机会,动作利落地从花圃的另一侧跳下去,在江老爷子的骂声中扬长而去。
两人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。
再之后,似乎是为了惩罚他,又或许是因为两人将来要在同一所学校上学,想让他们联络联络感情,在学校时江淮景也好多照应她,江老爷子总是让江淮景为她采药、煎药。
江淮景虽为人叛逆,但到底对长辈尊重,每次都会拒绝,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照做了,只是时不时地就要说一些混账话来欺负她。
比如有一次,他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碗黑色药汁过来,语气欠欠的:“我也不知道黄芪和党参能不能一起搭配,算了,你试试吧,应该吃不死人。”
时云舒遂惊恐地盯着那碗药汁,不知该不该喝。
他不再针对时云舒是在她搬进来两个月后,那天是学校公休,只上半天学,中午放了学,江淮景和同学下午约了打球,将她送到离家一百米的胡同口就走了。
但他不知道,时云舒并没有进家门,而且向反方向走去。